离经叛道的女子(1 / 2)

“我不想跟他走,我想住你家。”

展昭惊喜万分,转头就婉拒杨景春的好意,当然他还是希望杨景春能认黄梨当义妹。

杨景春听后皱了皱眉头,视线越过他,落在黄梨脸上:“黄姑娘也是这意思?”

黄梨重重的点了一下头,顿了一下才说:“我也多谢杨大哥的美意,刚刚你劝诫我的话,我觉得很对,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。展……大哥对我情深义重,我想……试……试试。”

“试试!”

“试试?”

当黄梨艰难地吐出“试试”这两个字时,在场之人的脸上就只剩两种表情,惊奇或困惑:惊奇于姑娘的标新立异、离经叛道;困惑于“试”这个字!试什么?如何试?试多久?

在众人异样的目光的注视下,黄梨脸上涨得通红,急慌慌的解释起来:“是这样的,我的家乡有一种风俗……试婚,就是两个年轻人先不忙结……”

她慎重的改口:“先不忙成亲,先住在一起,试一试,试过不行就换下一个……”

“当然得试了,就拿最简单的吃来说,两个人口味如果差异很大,有一个人就得迁就另一个,短时间还行,长时间迁就人的就会很累……”

“谁规定女子就必须迁就男子!都是爹娘生养,男女一样尊贵。是,男子在外赚钱养家很辛苦,但女子在家里带孩子劳作,同样贡献不小,哪里就比男子差了?要迁就得两个人互相迁就,所以得试!最好两个人生活习惯、兴趣爱好都相似,这样成亲后才能避免很多无谓的矛盾争吵……”

“你们别误会,不是住一个屋里,是分开住两个屋,但在一起生活的那种……”

“我怎么可能想和他睡,你们想什么呢……”

在场之人的表情逐渐古怪,冯凌正更是瞪圆了他那双浑浊而深刻,藏满岁月痕迹的眼睛,怪叫道:“丫头荒唐!丫头离经叛道!”

……

展昭送走杨景春三人后,又匆匆折回席上,见黄梨鼓着腮帮子还在生气,他嘴角上扬,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刚刚不怪杨景春三人胡思乱想,是她自己非要解释他们不睡一起,男女之事哪里解释得清楚,最好就是三缄其口。

其实她好好解释也不会让别人误会那么深,但她解释得结结巴巴的,一边解释还一边红着脸往他这边瞟,怎么看都是欲盖弥彰,只怕杨景春回去后不仅会给她备一份嫁妆,还会多备一份喜礼,好随时恭贺他们夫妻添丁之喜。

黄梨抬眼就看到展昭笑盈盈的走了回来,刚刚才恢复到正常的脸色瞬间又涨得通红,蹙起蛾眉,不满道:“你笑什么?”

“在下没笑呀。”

展昭不承认,坐回到她身旁,脸上也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。

这期间黄梨一直瞪着他,待他真没笑了才道:“那,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俩了,有些话咱们得提前说清楚啰。”

展昭双手交叉抱在胸前,拼命忍住笑意,点头道:“姑娘言之有理,姑娘想跟在下说清楚什么?”

“第一,住你这里是权宜之计,你可别想岔了。”

“在下知道,在下更知道姑娘从没想过跟在下睡一个屋,是杨兄他们误会了。”

只一句话,黄梨原本就红彤彤的脸蛋儿这会儿更红了,甚至连耳朵根也跟着红了起来,就像屋外娇艳似火的晚霞,让人一见之下就挪不开视线。

“你……你这么看我做什么!”黄梨见展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恼羞成怒,当即背过身子,嗔骂道:“不要脸!”

“姑娘误会了,在下是在想以后怎么向杨兄他们解释!”

展昭倒真怕黄梨生气,别看她总是笑吟吟的温和模样,发起火来也很暴躁,不是谁都招架得住的。

他心中很是“忐忑”,却又忍不住想笑,借着解释的机会,身子前倾,偏着头看她的脸,她此时双眉皱巴巴的,整个人都气咻咻的,看着特别有趣,故意装出小心翼翼的样子问她:“黄姑娘,二是什么?你还没说呢!”

黄梨从眼角瞥了他一眼,别扭道:“你怎么还看我,你转过去。”

“我转过去,你怎么跟我说话?”

“我不管,你转过去!”

展昭心中甜蜜,笑着摇摇头,依言转过身体,紧接着身后传来轻微的窸窣声,他猜测是黄梨转了回来,一想到妻子此刻正盯着他宽阔雄健、英武不凡的后背,不由得将背脊挺得更加笔直。

这时,身后传来黄梨的声音,“二就是,我从此刻起是你府里的客人,不是在你这里做事的人了,你府里的事别叫我做。”

“这个自然。”

“既然是客人,吃食和住宿这些你就别再想着向我收钱。展昭,咱们先说好,就算我以后不嫁你,你都不能事后变着花样的找我收钱。”跟着,他身后的黄梨轻哼一声,换了一种满不在乎语气:“就算你找我收钱也没用,因为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,你是知道我有多穷的。”

展昭再也忍不住,一下笑了起来,当场发誓以后决不收她吃食和住宿的钱。

“转变名目收钱也不行。”

黄梨赶紧申明,显然不相信他的为人,看来一招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展昭笑着再次发誓他决不转变名目,心中却想可收钱的事项多了去了,哪止两项。

“还有没有三?”他问。

“三的话保留,现在我们说说杨大哥的事。”

展昭这时忍不住转回头:“杨景春?”见黄梨郑重的点了一下头,他又问:“他的事有什么好说的?”

其实他知道黄梨要跟他说什么,刚刚他送杨景春他们出去时,杨景春与他坦白了一个月前是他杨景春潜进开封府,放还官印,但在杏花林偷走官印的人不是他,他被人栽赃了。

展昭当然知道在杏花林偷走官印的人是谁,更知道是谁杀了前往杏花林给他送信的胡仲农。

前世是他亲手杀了